柠檬树鬼鬼

【一梦江湖观影体】一影一世(私设巨多、巨巨巨多、慎入)

文:小熊猫

*如果在明月山庄赴宴前夜,岳道怀和他的师弟们以及华山七剑被拉到了一个玄妙之地,让他们看见了此一去后,后世发生的所有事。

*以及……如果岳道怀见到了大了二十岁的师弟们?

*一代华山七剑见到了三代华山七剑们?

*没想到三师弟跟坨冰块似的,居然有这么可爱的儿子。哎呀,小棠,快来大师伯这边,见见你年轻时候的爹爹!

❗️❗️有原创人物!

❗️❗️有很多私货拉的邪教cp!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
  入世

  

  华山七剑之一,名誉江湖的楚遗风楚少侠居然带着明月山庄的李家大小姐私奔了,两人还已经珠胎暗结,有了一个孩子。

  这怕是近来江湖上最大的热闹了。

  说来实在造化弄人,楚遗风与李如梦,一个是名门豪侠,一个是千金闺秀,本倒也算得上天生一对。奈何李如梦早有婚约在身,那未成亲的夫婿还是江南萧家的大公子、天下第一大派武当的掌门三徒萧疏寒。

  这乐子可就大了。

  怎么说?华山掌门弟子抢武当掌门弟子的未婚妻?这掌门能忍?

  武林闲人们甚至为此开了个赌盘。赌武当怒而剑指华山者有;赌华山掌门徐淑真包庇弟子死不认错者有;赌明月山庄逐出李氏小姐都有;甚至还有赌婚约照常,明月山庄义毙那孽子的。可惜不论外人口中脑中生出几折精彩纷呈、惊心动魄的戏码,这件事最后的结果都堪称“重重拿起,轻轻放下”’——看在孩子的份上,明月山庄最终捏着鼻子认下了楚遗风这个姑爷,还借孩子满月宴为机,大邀华山武当两派弟子到宴,实为调解两派因此事生出的龃龉。

  对此,武林中人再度议论纷纷,然而无论他们如何议论,都改变不了华山武当有心修好,大方应邀的事实。

  也打扰不了武当山数十年如一日的渺渺晨钟、安宁清修。

  ……不对,也不是完全没打扰到。

  楚遗风与李如梦的事情最开始传到武当时,还是引起了几分愤懑的。规矩狂薛道柏尤为不忿,差一点点就要亲自带着师弟们上华山讨说法。然而萧疏寒本人出面阻拦,这事只好不了了之。大师兄岳道怀与一向操心碎了的四师弟朴道生比起生气,则是更担忧萧疏寒——未婚妻出了这样难以言喻的岔子,就算武当弟子静心修德,就算与未婚妻从未谋面,那多多少少也是要郁闷几分的。

  但萧疏寒一如既往清静淡泊,少言寡语,愣是没让两号老母鸡看出任何不对来。

  “四师弟,你说疏寒这究竟算是有问题……还是没问题?”老母鸡一号……不,是大师兄岳道怀远远看着在长生殿中静坐读经的萧疏寒,语气颇为不确定地问道。

  “与平日倒是无异。”朴道生在岳道怀身边答道,目光同样担忧地落在萧疏寒身上,“唉,只是三师兄怎么又穿得如此单薄?近来风高天凉,穿得这么少难挡风邪入体。不行,过会儿得去做些热乎乎的汤食驱寒,下次定要给三师兄多备些衣物才行。”

  岳道怀闻言,若有所思地在萧疏寒单薄的道袍上绕了一圈,沉声道:“也是,我也放心不下,临行前还是得与疏寒谈谈。”

  明月山庄之邀,武当虽然答应了,敲定得赴宴人选却不是正主萧疏寒,而是大师兄岳道怀。从礼义上说,身为大师兄出席倒也没什么问题,只是正主不出面,终归让人觉得武当态度玩味。

  少不了一番猜测。

  “说起来。”岳道怀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,压低声音问,“今日太和桥那儿是不是有人闹事?我听说连道柏都惊动了。”

  “谈不上闹事,师兄你也知道,近来江湖风声沸沸扬扬,都是在闲谈明月山庄之事。”朴道生无奈地说,“三师兄心在天外,奈何身在局中,总有人以他闭不出户为由肆意揣测。这次让二师兄听见,险些动了怒。”

  闻言,岳道怀无声地叹了口气。

  “师弟只是要闭关,那群人的嘴还真闲。”话是这么说,但他还是不太放心地瞥了萧疏寒一眼,“道生,有劳你去温些热茶,我去给疏寒找些垫肚子的果子。”

  朴道生连连点头:“明白,那我再拿件厚些的袍子来。”

  两人见达成一致,便点点头各自散去。唯独未曾注意殿内的萧疏寒从经书中抬起头,淡淡地望了门口一眼。

  夜已渐深,大半弟子都睡了,厨房自然也空无一人。岳道怀原本拾掇了些冷果子,然而转念一想,冷果热茶配来有伤脾胃,于是又调转回去起了锅,用热水温了一遍。一来一去耽误了不少时间,等他端着果子走出厨房时,才倏地感觉有哪里不对。

  太安静了。

  夜深人静是不错,然而不该连巡山弟子的动静都听不到。

  耳边唐突地传来破风声。

  “谁!”

  岳道怀将果子一抛,单掌托住,另一只手迅如闪电般将剑出匣。剑如流星,在这极黑之夜划出几道寒芒,凛冽地环在他周身。

  然而没有人。

  他警醒地将眼前每一处角落都梭巡遍,还是没看到任何踪迹。月明星稀,只剩白晃晃的月光映在武当冷清清的石板路上,渐渐化为石中凝霜。岳道怀看了又看,仍旧疑窦丛生。

  理智告诉他,身在武当不应有事。

  但如今的状况又着实显得吊诡,他思来想去放心不下,抬手收剑,足下用力一点,浩然凌空往长生殿的方向而去。

  先去看看师弟们怎么样了。

  谁料,只这一纵身,周身居然全换了模样!

  金顶、紫霄宫、南崖宫、长生殿、太和桥……天峰山峦,碧云夜穹全如被泼了水的画卷般渐渐融去,融去处只剩下无尽的晦暗,幽邃不见底,青冥照无垠。

  岳道怀惊得险些没攒住气从空中掉下来,幸而他长年修道,心性坚实,这才迅速调整步法,借着未曾消失的楼台边沿垫了垫脚,安然落地。

  说来奇怪,他一落地,那水墨融去后的幽冥中立即催生出另一番景象——青云苍空,远山连绵,缭绕如仙家阆苑的云气自天边一直氲萦至脚下。再一恍神,他竟已然身处一间宽阔非常的院落中。院中种紫藤,花蔓迤逦落,被纷飞的淡紫色所环绕的地方,摆了张足以坐下二三十人的巨大圆桌。红木所制、精雕细琢,如此华盛的桌椅具,放在这世外清净地般的小院中颇不相称。然而不知是不是院落够宽敞,竟也不显得局促。

  此情此景,当真如仙山奇谈、搜神怪传。

  岳道怀证了半晌,正纳闷着,忽听得有人叫他:“师兄?”

  是朴道生的声音。

  他惊讶地回过头,却发现身后院门处站得不只是朴道生,还有满脸疑虑的薛道柏与披上了厚实道袍、面容依旧冷清的萧疏寒。“二师弟,三师弟,四师弟?”他三步并作两步过去,将三个人上下打量一番,见没什么异处,才略略放下心,“你们怎么在这?”

  “不清楚。”薛道柏拧眉道,“我刚研习完《庚桑子》,准备和衣而卧。阖眼间便出现在这儿,就连衣饰也完好,实在古怪。”言毕,他又看了看自己一身整齐完备的观心魄,眉头皱得越发紧。

  朴道生则道:“我是去给三师兄送袍服的,左右等不到大师兄你来,便出门去寻。谁料刚出门,就在这儿了。”他旁边的萧疏寒略一敛袍襟,颔首算是赞同。

  看来都与他差不多。

  莫名其妙,不知来由。

  岳道怀叹了口气:“看来真是莫名入虚妄,浮景探玄机。正所谓方而无隅、象而无形也。我等先四处看看吧,境有尽处,山有回路,须得尽早破除迷妄回武当去。也不知道闻师弟那儿是不是还安稳。”

  “放心吧,你们闻师弟是因为年纪太小不懂事才没让他进来,他好着呢。”

  凭空传来个人声。

  不辨男女,不分老少,无有影踪。

  把师兄弟几人吓了一跳,薛道柏更是连剑都出了匣:“何人作祟?!”

  岳道怀最先反应过来,似有所觉,伸手拦住了师弟的剑招:“道柏别急,妄境生妄灵,此处没有别人踪迹,我提起内力也感觉不到有其他人,这说不得是此间生灵,不能毁伤……敢问阁下是何方神圣。刚刚所言又作何解释?”

  后半句俨然是在问那个莫名而来的声音。

  但这次他们等了好一会儿,才等到那个声音懒洋洋地开口:“稍安勿躁,那边那个年轻人把剑收回去。你说你又打不到我,瞎激动什么?我没有名字,也从来没人给我起过名,就叫我佚名得了。至于作何解释……”

  声音顿了顿,似乎是在迟疑。

  “天机不可泄露,有人费了大运道替你们求来这份机缘。我只能说,此间事了自然会将你们放还,安心在这儿呆着就是了。”

  说了等于没说。师兄弟几人面面相觑,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自处。

  反而是那声音催促他们:“你们杵在门口挡路干什么,先去坐下,后面还有人要来呢。”

  后面还有人?他们愣了愣,也只好依言去了桌边,找位置按师兄弟的齿序坐了下来。

  果真如佚名所说,这边才刚落座,那边院门口就又响起一阵由远及近的人声。

  “这鬼地方虽然奇怪,但还挺漂亮,我刚刚还看见那边有桃花呢。”

  “可惜不能多看一会儿。”

  “累不累?很快就能歇下了。”

  “我没事的,你不必顾虑我……”

  言谈间,门开了。

  院内武当诸人循声望去,正好对上门外而来的华山众弟子目光。

  不对,不止华山弟子。

  还有位娴静淑雅的女子,温温柔柔地站在楚遗风旁边。

  一时间,两相无言。

  “那个……”华山的大师兄齐维谷最先反应过来,正要开口。

  “砰!”

  拍桌声打断了他。

  只见薛道柏脸色铁青,拍桌而起,也不顾自己把师兄弟都给吓了一跳,肃然道:“好你个楚遗风,行失礼之事也就罢了,居然还敢弄些奇淫巧技来蒙骗我武当弟子……”

  这暴脾气怎么回事?!岳道怀本来就让他吓了一大跳,听到后面的发言,愈发觉得大事不妙,刚要打圆场,结果换华山那边的场子炸了。

  炸得是华山七剑之五云舞岚:“喂喂喂,我说你这个道士,客气一点好不好。不要什么罪名都往华山身上栽啊,再说了,你们武当成天画符请雷的,来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鬼知道是不是你们那儿出了问题啊?!”

  “罪名?还需要特意栽赃?”薛道柏冷笑,“华山楚遗风与明月山庄一事难道你们还想……”

  “道柏!”岳道怀只觉得脑袋一阵阵泛疼,加重了声音叫停,“慎言!”

  声音戛然而止。

  薛道柏表情冷硬地闭上嘴,似乎是觉得气在头上过不去,也没看岳道怀脸色就坐下瞥向了别处。

  ……二师弟可真是。岳道怀心内长叹,这直来直去毫无转圜的性子什么时候能变一变?武当这边既已被喊停,华山那头云舞岚就算还想说话,也被楚遗风与齐维谷联手拽住了。

  “遗风与李家小姐之事,终究是对不住萧道长。”齐维谷压低声音劝道,“少说两句吧。”

  云舞岚撇撇嘴,不解气似的拿胳膊肘重重捅了楚遗风一拐子。一贯清风朗月的楚代掌门自知理亏,苦笑着牵住自家妻子,摸了摸鼻尖:“在宴席之前有这样的经历的确难得,说来倒算是这位名为佚名的朋友给我的机会,师兄们带着小师妹先落座吧,我想去跟疏寒说两句。”

  李如梦一听,连忙紧了紧握住他的手:“我也一起去……”

  有违婚约的是她,私自跟着楚遗风走的……也是她。

  于情于理,她都欠那位萧道长良多,实非三言两语能够补偿。然而补偿也好、还礼也罢,终归要从这一句道歉开始。

  齐维谷看看眼前这对佳侣,也不好多说什么,只点点头,招呼着其他师弟师妹们,先在与武当道长们隔了一段距离的位置坐下了。楚遗风则带着李如梦去了萧疏寒旁边。齐维谷原本还怕武当的道长们为萧疏寒抱不平,趁机发难,坐下后仍不住往道长们的方向看。

  然而薛道柏只是冷着脸不吭声,岳道怀也不见有阻拦的意思,朴道生甚至还给了这对夫妻一个礼貌的微笑,主动让出了自己的位置行方便。

  看来问题不大,他微微松了口气。

  但其实还是有点担心。

  齐维谷想了想,照旧紧盯着楚遗风那边的动静,只见楚遗风带着李如梦行礼,对萧疏寒说了些什么,桌面上就忽而凭空出现了酒壶与酒杯。萧疏寒面色清淡地接过楚遗风的酒,一口饮尽后,两人相视颔首。最后在常德道长如(絮)沐(絮)春(叨)风(叨)的谦让下,夫妻俩推辞不过,坐在了萧疏寒旁边。

  这算是……没问题了?

  齐维谷不太确定地收回目光,结果见旁边的一众师弟还有小师妹也和自己刚刚一样盯得死紧,看起来紧张得不行。

  于是失笑:“放轻松一点,你们简直要把人家小萧道长给盯穿了。”

  云舞岚第二个收回目光,撇撇嘴:“我这不是担心吗,万一人家萧道长要发难呢?总不能看着阿楚挨揍。”

  “挨揍?”琼开阳不咸不淡地说,“我看你挨揍的可能都比阿楚高。”

  “琼开阳你什么意思?”

  “字面上的意思。”

  “你……!”

  “停停停。”坐在他俩中间的幽怀月头大如斗,连忙喊停,“你们俩吵架能不能顾虑一下我这个可怜人的心情?不然我跟云师弟换个位置,你们俩好好吵?”

  琼开阳冷哼一声,没接话。

  云舞岚也撇撇嘴:“不稀罕。”

  ……这都什么毛病?幽怀月真情实感地翻了个白眼。

  位置在最尾端的谷饮雨见状,笑眯眯地越过云舞岚,够出手去拍了拍幽怀月的背:“好啦好啦,师兄别生气,等从这儿回去,我把云师兄和琼师兄偷藏的梅花窖拿来给你喝。”

  “哎。”幽怀月摇头叹息,“果然还是小师妹会疼人。”

  琼开阳云舞岚两人摆着同款冷漠脸,压根不接话。

  齐维谷无奈一摇头,对就坐在自己旁边的燕语竹感慨:“幸好有四师弟挡着,不然真怕他们俩直接打起来。”

  燕语竹挑挑眉:“敢打起来就等着回龙渊挑八十个来回的水。”

  倒也是个办法,齐维谷失笑。

  

  谈话间,院门又开了。

  桌边诸人下意识收了声,齐齐朝着院门口望去。

  

  却见这一次入院的人比前两次都要多。为首二人相携而行,左边那位一身杏色流云纹广袖圆领袍,拿一支造型别致的白玉亭台錾金簪束了发,面容文雅清隽,书卷气浓的很,看起来像是天机阁哪宫文书女先生,然而腰间又配着长剑与竹笛,倒教人弄不清她究竟什么出身。

  至于她身边的人……

  桌边诸人皆是一怔。

  发如白霜,素衣长披,手执拂尘,论面容居然与席上的萧疏寒一般无二?

  不对。

  岳道怀蹙眉。

  也不是完全一样,看着似乎……年纪大了不少。

  那位女先生望了一眼桌边众人,露出来个了然的表情,偏头对那与萧疏寒生得几乎一模一样的白发人笑道:“疏寒,那声音所言不错,真的都是故人。”

  那白发人没有说话,只对她轻轻一颔首。

  哈?

  岳道怀愣了愣,只觉得这话说得令人不解。他只好强迫自己先把目光从这二人身上挪开,结果不看还好,一看愣得更彻底了——为什么他好像看见了年长版的道柏?还有那个和道生差不多打扮的道长,胡子怎么都这么长了?他旁边那个面无表情的青年道长,看着怎么那么像长大的闻师弟?后面那群华山弟子又是谁?怎么还跟来几个年轻同道,也是武当弟子?没见过啊……

  一时间,无数疑惑与不解充斥在静笃道长的脑子里,让他下意识满脸茫然。

  这是……什么情况?  

  此时此刻,空气比刚刚武当五子之四与华山七剑的见面还要安静。

  你看着我,我看着你。

  目光相对,却无言以对。

  简直安静得让人心慌。

  

  直到一个童声打破了这份安静。  

  “妈呀,帝君在上,爹爹,那是你吗?”

  

  

  

  

  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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